第十章 他又来追求她

“辰媛不敢。”乐正辰媛头更低了，乐正知印见乐正辰媛那副拒绝的婉约模样，心头没来由地升起了一股异样，又不好表达，便转了话头，“皇叔在何处？朕此次前来，还未曾见到他老人家。”

“父王在烟雨阁中歇息，这几年我本不欲见客的，可是偌大王府，难免来往之人熙熙攘攘，父王嫌吵闹，索性就搬到了离大堂较远的烟雨阁中。皇兄请随我来。”乐正辰媛走在前头，听到乐正知印低声吩咐随从不必跟着他走来，心里没来由地有些触动。

许多年前，每次乐正知印来找自己玩儿，也是不让近身伺候的人跟着他，那些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时光，怕是回不去了罢。

“辰媛妹妹，你还记得这荷塘么？有一回夏天我来找妹妹，却四处都寻不着，跑到荷塘，在漂浮的荷叶中隐隐看见妹妹那件粉红色衣裳，怕你有危险气得大喊大叫，妹妹却赤着脚丫叉着腰，从荷塘中拔出莲藕来朝我扔过来，说我失了皇子威仪，其实妹妹当时是怕我大叫惹来皇叔，免不了又会被皇叔给训一顿……”乐正知印想起往事，嘴角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乐正辰媛面上却一片平静，乐正知印没有理会乐正辰媛的表情，自顾自说道：“那还是我看到一个女孩儿家竟然将裙裾给绑到了大腿处，赤着脚丫子在荷塘骂我，我还说妹妹的小腿都给我瞧见了是不是这辈子非我……”

“够了。”乐正知印还想继续回味下去，乐正辰媛却打断了他的话，“皇兄恐怕不知，这荷塘再也不会长出满片的莲花，再也不会有清脆可口的莲藕了，现下我们看到的，不过是我闲来无事吩咐侍婢自明心园搬来的摆设罢了。”明心园是皇家园林，主子们经常去那里乘凉，有一回乐正辰媛从那里经过，见满塘荷叶实在动人，要自家的奴婢从那里搬了几株到自家园子里，图个好看。

乐正知印闻言一怔，半晌，终于涩涩的开口，“竟是这样，原先朕和你看到的那荷叶，随着这些年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之前乐正知印和乐正辰媛讲话都是用的“我”，现在突然用了“朕”，乐正辰媛轻声一笑，这男人毕竟是九五之尊，哪会再是那个陪自己赏荷的少年。

没多久，烟雨阁就到了，贤王爷这些年一直安歇在此，倒也乐得自由自在。乐正知印随着乐正辰媛进去那屋子，几个没见过世面的下人看到乐正辰媛旁边穿着赤黄色衣袍的男子，竟没认出衣袍上绣着的五爪龙，乐正辰媛看这情形立即冷下声音呵斥：“当今陛下驾到，你们竟然敢如此这般？”

几个下人吓得马上给跪了下来，直呼“皇上饶命”，乐正知印正想抬手说“罢了罢了”，没想到内间突然响起了一个苍老又熟悉的声音，“是皇上来了？”

乐正知印扬扬手，往内间走着，看到贤王爷躺在床边，满头白发，满脸病容，旁边几位佣人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赶紧也跪了下来，乐正知印让他们起来。

“皇上，微臣……微臣参见皇上。”贤王爷想起身，却被乐正知印阻止：“皇叔不必如此客气，往些时候朕都忙着政事，现下才来看望皇叔，皇叔不要怪罪朕才是。”

尾随而至的乐正辰媛替贤王爷说道：“皇上日理万机，我们岂敢怪罪皇上。”声音十分冷淡。

乐正知印挑眉，对乐正辰媛这般客套的话有些不满，但没有再说出口。转身坐到床边握住贤王爷的手，“皇叔，近日身体可好？”

贤王爷点了点头，“拖皇上的福，老朽好了许多，老朽还想为我乐正国再多效力几年呢。”

乐正知印微微一笑，继续和贤王爷说了一些朝堂上的事情，过了一些时候，乐正知印突然转过身，“辰媛妹妹可否离开一下，我同皇叔又要事要谈。”

乐正辰媛皱眉，但早已收敛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习性，福了个身子就踏出了内间的门，守在外头。

“不知皇上故意支开小女，是有何事妖瞳老朽商谈？”贤王爷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如临大敌一般，乐正知印轻笑，“皇叔多虑了，朕刻意让辰媛妹妹出去，不是要说朝中机密，却是为了辰媛妹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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