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1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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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场自救之后朱浩哪儿都没去，更确切地说他现在哪也去不了。自从计划被打乱后他便对目前处境毫无头绪，满城的警察都在搜捕自己，所有可能逃离的方式都被严密监管着。虽然自己的能力可以暂时不让别人发现自己，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是人总会有松懈的时候，到时哪怕自己露出一丁点马脚，那热心市民们便会立刻报警，用不了几分钟附近空旷的街道会变得车水马龙，警车会排着长队的将他逮捕。如果要以一名历史人物来总结自己目前的处境的话，那白门楼上的吕布再合适不过。况且隐身的能力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隐形，这个能力最大的问题就是他得时刻注意避开所有可能运行的摄像装置，在电子设备影像记录仪面前自己就跟普通人一样没有任何的优势，甚至路人的怪异反应还可能会暴露自己。这些天来他一直都借宿于附近的大型超商中，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有他需要的一切，同时各类繁杂的商品货架也很容易让自己甩开跟踪。朱浩通常会在晚间超市将要打烊时进入，等到所有员工离开这里就成为了他一个人世界，就像卓别林的电影《摩登时代》里那样。不过特殊时期要特殊对待，朱浩收起了往日里铺张浪费的习惯，几份口粮和一些生活必需品足矣。在吃饱喝足后再睡上一晚，换身干净衣服顺便洗个澡，当第二天清晨超市开门营业时再悄无声息的离开。清点库存的员工应该不会在意货架上少几样东西，况且他们可以将其归咎为“鼠患”。当然朱浩也不是走投无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有两个选项：要么是等到风声过去再想办法逃出去；要么就搭个便车，藏在某个要离开青联市的交通工具里面浑水摸鱼。稳妥起见他更愿意选择前者，即便是要离开他也需要一大笔钱，为自己今后的日子做打算。总体来说，这就像是提前步入了中年危机，前景渺茫还得无时无刻考虑着未来的规划。目前自己的银行账户.社保.身份证全都不能用了，身上的现金也只有五万，即便加上一些小首饰，也是远远不够的。当然这些东西也是他在警察眼皮子底下顺走的，这里说的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警察眼皮子底下“，因为就在一天前他决定返回顶楼公寓取走这些东西，那时屋里屋外至少有6名警察。虽说比起之前死里逃生的经历来说，这已经不算是凶险了，但这也依旧是是场关乎生死的赌博。警察并不愚蠢，每个现场证物的变动都会瞬间使他们起疑。朱浩甚至给自己”点三八“重新填装了子弹以备不时之需，还从路人身上偷了部新手机，以保证合适的情况下能吸引对方的注意力。6名警官绝对不会料到，他们与自己追捕的罪犯共处一室整整两个小时，警察们在那边忙活着他们的，而朱浩在这里忙活着自己的，场面一度相当和谐。不过朱浩心里并不好受，他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爱的收藏品被警官们一件一件的放进证物袋中打包带走，包括在某次台球比赛中获得的奖杯。除了带走自己剩余的财产外，这次潜入行动也并非没有其他收获，他在警方的聊天对话中偷听到了不少的情报。其中最重要的信息就是E.T.C.S的一名雇员要来到青联市，这正是朱浩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对于那些不了解情况的普通人来说可能无关是非，然而对于亲身经历过的朱浩来说，E.T.C.S这个词已然成为了无法抹去的心理阴影。在“默言”这个名字出现在通缉榜单后，他曾不止一次死里逃生，那些传言中死在他手下的雇员，全都是因为自己的运气太好，而他们运气太不好。其中两位还没来得及与自己接触就因为一些不明的原因死掉了，甚至尸体都没人找到。还有一名是死于心脏病，而这位雇员仅仅独自一人就端掉了季风组织位于高桥堡的据点，30多名组织内杀手死于他手下，如果不是那些肉体增强药物的副作用导致他心脏病发作，默言可能根本不会在那个恐怖的夜晚里活下来，而他为唯一做的就是在对方濒死之际给那雇员脑袋补上了两枪。这些消息以讹传讹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刻意加工，就成了自己干掉了三位E.T.C.S雇员，反而真正的事实仅有很少人知道。由于威尔伯专员的介入朱浩必须得先下手为强，如果此时盲目等待那便是自掘坟墓。而这一切的关键就是这位女尸，她既然如此加害自己那自然是有目的的，亲人.朋友.同事.邻居所有跟她有关联的人都有可能是幕后黑手。如果逐个调查未免工作量太大了，这不现实。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从她至亲下手，就算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但只要获得哪怕一丁点线索，朱浩就可以根据线索揪出背后的那个混蛋来。虽然这样做并不会洗刷自己过去犯下的罪行，却能减少一个想要害死自己的敌人。目前这对父母应该还在筹备女儿的葬礼，这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因此朱浩全天都在他们附近蹲点监视。作为曾经的专业人士综合信息寻找目标并非难事，而耐心也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只不过这次不需要他出手来干掉谁，除非确认目标就是那条水底的那条大鱼。朱浩过去还曾专门学过不止一种窃听手机电话的方式，还好三年以来通信设备的型号都没太大的进步，让他得以如今完完全全的掌握目标的每一通语音。这其中的大部分都是些无用的慰问，还有一些是广告推销。其中一串广告推销电话号码曾三次联系过他们，朱浩本以为这就是自己要找的大鱼，然而在做过相关调查之后，发现自己完全就是在白费功夫。接着整整两天下来都没有任何进展收获，简直失望透顶。甚至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的心态都可以算得上是绝望了。朱浩瘫在商场里崭新昂贵的沙发上不禁怀疑起了人生，难道自己的判断出现错误了，他挤压着手里的泡面袋尝试缓解压力，却并没有什么用。已经是半夜了他打着哈欠，心想着明天还要继续这无聊的监视任务，正打算去上床睡觉，然而就在这时监听器中传来了一位年轻女性的声音。这个声音朱浩感觉有些熟悉，正在他努力回忆的时候，此人自己说出了身份：“阿姨，关于慧雯姐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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